清寻问客

【全球高考154922同人春分24h/特殊掉落01：54】落空

*ooc警告⚠️

*圈组织 @【秋绪】 

“你是真，是假，是活着，还是死去？” 

“比从未拥有更难受的是……在深夜沉眠之时蓦然被噩梦惊醒，再睁开眼，却发现噩梦早已发生。这中间，隔的不是生离死别，不是天各一方，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你就是一场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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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2？” 

屏幕上的数字鲜明而耀眼。 

922发誓，他是第一次在突然看到普普通通的三个数字一个标点符号结合在一起后想要哭出来。以前常常听人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当时觉得可笑，已经拥有了的为什么不懂得好好把握呢？直到现在，他自己失去了才明白这种感觉是真的。 

以前不觉得154那平平淡淡还有点冷的嗓音念出“922”三个读音有多稀奇，现在却巴不得再多听几次，就算只有一次也好。哪怕只有一次，也想录下来放到耳边反反复复好好的听，因为已经没有下一次了。 

可是现在却是一次都没有了。 

再也听不到了。 

也许是922在里面待的时间太长了，秦究忍不住推开门进来，看着922的背影告诉他：“922，虽然我知道你快要回S大队了，有很多话想要和154说，但是现在，时间快到了。我希望你记住，这里不是系统，而是部队。” 

922缓缓转过头来，几乎满脸是泪，他沙哑着嗓子说：“老大，154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秦究：“？922你疯出幻觉了？” 

922：“……”这煽情没法继续下去了。有个专爱破坏气氛且破坏率百分百的老大怎么办？答：他是你上司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忍气吞声吧。 

922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总算是从刚才那铺天盖地的悲伤感挣扎出一条缝隙来，不至于失了心智迷了神。922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能好好的把话说清楚。 

他移开身体，露出身后被挡住的屏幕。 

大多数都是右边发过去的一片空白，唯有其中插入一条左边的消息：“922？” 

922低着声音：“老大……就是你看到的这样。”秦究看着那一小块白色屏幕中扎眼的黑，极其快速的眨了眨眼。 

那一小块黑还在。 

哦，不是眼花啊。 

秦究盯着922：“所以？” 

922听到秦究的问话，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些什么，突然整张脸都爆红起来。以往被154称作大傻子的922此刻却像个害羞的大姑娘，蚊子似的嗡嗡道：“那个，老大，时间是不是快到了，那我就先走了。S大队那边还有些工作没交接完，我……我还得回去处理，等处理完了……等处理完了……”他“处理”了半天也没见“处理”出个什么结果来，只好话都没说完撒腿就跑。 

也没管被他丢下的秦究。 

秦究：“……啊。”他好像什么都发生过似的推开门走出去，表情平静得似乎他真的只是来叫自己的下属返回部队。既没有看到自己曾经的战友后来的下属哭鼻子，也没有看到自己曾经放出来的程序后来的另一个下属回归。 

然而他们——无论是跑得比兔子还快的922，还是慢悠悠踱步走出去还顺带好心关上了门的秦究，都没有看到一道悄悄跟着922的投影。 

也不算是“悄悄”，那道投影确实无所畏惧的跟着922，但却算不上光明正大。毕竟压根没人看得见他，怎么能算得上是“光明”正大。 

然而当光影影绰绰的把那道投影放到车边的玻璃窗时，又似乎映出了一些轮廓。和某个被困在系统里出不来像是死了、上午时又刚刚“诈尸”的监考官有那么“一点点”相像。 

投影跟着曾经的监考官922如今的训练官闻远上了车，要是有人会唇语又恰好看得见他，会发现投影说了一句话。 

“闻远……不对，922，我回来了。” 

922回到S大队，熟门熟路的钻到了自己房间里。虽然现在不是休息时间，但是922毕竟刚刚才从游惑他们所管辖的地区回来，哪怕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从一群还在努力工作的队友面前走过，也只是收到了一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谁也不敢说他什么，毕竟要论品级的话922还比他们高，而且他做的事可比他们做的要多。 

922进到房间里之后从床底下的柜子里掏出了一本……嗯，表面非常不正经看起来像本菜谱的记事本。 

922记得他第一次拿这本记事本出来的时候，监考官1006号——高齐还笑话他：“你这本菜谱……哈哈哈哈哈……这么厚一本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学完？”没想到刚好被路过的赵嘉彤听到，非常疑惑的问他：“922你不是会做饭吗？要菜谱干嘛？再说了上网一查什么都找得到，至于拎着这么厚一本？”他当时就感觉自己在他们眼中可能只有一个吃货的形象，连反驳都有些恍恍惚惚：“这不是菜谱，这是记事本啊……” 

简直怀疑人生。 

922翻出一支钢笔，在记事本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今天他受到的震撼，以及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滋生的细微情愫。 

“今天是9月22日，也是今年秋分的前一天。还有，我在系统里的编号也是922。 

今天我和往常一样给核心盘里发消息，嗯……和往常一样给154发消息，可能是当时心情不太好，发了很多空格。我有点担心运行会崩掉，想删除掉那些消息，然后就看到了154的回复，只有三个数字一个标点符号：922？肯定是154发的，不然总不可能是那个冷冰冰自视甚高的破系统吧……哎，不会真有这个可能吧？不对，那个破系统不会往外面发消息，只有154才会。我当时……嗯，哭了。还正好被老大看见了，老大的情商仿佛喂了狗，居然说我疯出了幻觉？嘘，这句话不能让老大看到，不然他一定会罚我的。位高权重就是好，唉。 

又跑题了。 

我想先把S大队这边的事处理好，可以先写申请，等上级同意期间先把工作做好，和这边的战友交接一下，之后去考官A的队伍里做技术人员。这样……就可以经常接触到154了。除了这些，还可以研究一下仿生智能机器人，给154做个身体，和他在系统里的样子长得一模一样的那种。嗯，就这样了。” 

922把记事本重新锁起来，又从桌子底下掏出一沓草稿纸，用最上面那张空白的草稿纸写了一份申请。写完之后，922把东西全部放好，拿着申请就去找上级了。 

他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全部被另一个人看在眼中。虽然那个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个人。 

递交完申请以后，922回了宿舍开始整理东西，之后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工作。 

而那个“人”，也就是154，正在他身后默默注视着他。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导致大脑过于兴奋有点转不过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922代码打着打着，就困到睡着了。 

秋天虽然不算太冷，甚至晚风吹来时空气中那股闷热还一扫而空，带来的是沁人心脾的凉爽，对于工作了一天正好闲暇下来的人们来说恰好非常怡人。但对于一个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人来说，就需要担心会不会因此而感冒了。 

尤其是在桌子还算是冰冷刺骨的情况下。 

154看着睡熟了的922，想把他抱到床上去休息，却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哪怕是给他披上一块毯子或者一件大衣之类的挡挡风，也什么都拿不起来。 

154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穿过那些实体，终于明白了他之前以为自己只是一个隐形人，虽然没有人看得到他，但他也算是个活生生的人的想法，不过只是一个幻想。甚至之前他以为他跟着922上了车一起回来，也只不过是他自己跟着那辆车飘着前去罢了。 

到底是不同的。 

到底不是一个世界。 

154笑了笑，盯着自己不真实得像个虚影的身体，觉得可能这或许只是一场他无意间做的梦吧。 

既然是梦的话……那有些话说出来也无伤大雅了。 

154看着922，用手覆上了他的头。虽然那只手穿过了922的头发。 

“922，你在外面……很忙吗？” 

“你看你，都累到在这么冷的桌子上睡着了。要是在系统里，你肯定早就大呼小叫了吧？” 

“不对，要是在系统里，你肯定不会在这种地方睡着，因为你会把所有的工作推给我，然后自己跑到沙发上休息，怎么可能会在桌子上睡觉。” 

“虽然我自己也心甘情愿，但有时候还是会假装生气让你去给我做饭。” 

“是不是他们给你安排的工作太多了啊？” 

154沉默了一下，又说：“922，其实我很想再抱抱你。” 

“不是像在系统里那种，很纯粹的拥抱。” 

“是如果可以的话还顺便亲你一下的那种拥抱。”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变态？” 

922睡得迷迷糊糊间，好像总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话，声音不大，还有点像隔着什么无意间被风吹到耳中的感觉。那些细碎的话语吹得他耳朵里痒痒的，很想静下心来仔细去听。 

然后他就听出了154的声音。 

还听到了154说，想抱他。 

果然是想154想疯了吧。 

连梦里都是154。 

922突然流下了眼泪。温热的水迹划过颊边，很快又被吹干了。然后922就被脸上冰冰凉凉的水迹冷醒了。 

922迷茫的睁开眼，果然什么也没看到，整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果然只是梦啊……真是疯了。” 

然而922看不见的154却愕然的睁大眼。 

“不是梦啊，我在，我就在你身后……” 

154说着说着，却发现自己本就像个虚影的身体越来越透明，紧接着消失掉。 

“等等，让我再看看他……” 

922看了看房间里：“嗯？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听错了吧……” 

又过了许久，922离开了S大队，去到了游惑的队伍里。 

他每天坚持不懈的往核心盘里发消息，就如同当初一样。可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他却再也没有在哪个9月22日收到“922？”了。 

哪怕是其他时间也没有。 

时间一长，922当初收到154回复的激动心情早已平复下来。甚至在某些累到昏头的日子里，还会怀疑当初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可是每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手机里当初因为不可置信悄悄拍下的照片却在告诉他：不是眼花，他是真的收到过154的消息。 

于是他又在想：或许当初154能发出消息本就是一场意外，有一次就够了，系统不会再让154有第二次机会的。 

但他一定还在，他一定还在里面等着。 

新系统已经开始运行，旧系统的核心盘却还在机房里存着。 

922是唯一还在关注旧系统的人。 

毕竟已经过去两年了。 

所有经历过的人都已经获得了新生，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旧岁月的时光里停滞不前。 

那些老朋友们都劝他别再坚持了，却没有人懂得他执着的到底是什么。 

后来又一年春季降临了。 

高处依旧雪满天山，遍地霜华，但人间却早已开遍繁花。遥远的乡间风筝高高的扬着，稚龄儿童的欢声笑语洒向四方。 

922请好假正打算出门，却看到眼熟的一张脸迎面撞了上来，就停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 

922愣了一下，才发现那个人的脸是……154。 

“你来……找谁？” 

922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来赴一场迟到多年的重逢。”